自打遇到和田玉,并爱上和田玉后,便逐渐迷恋有年代感的旧物。
如同父亲的那个大书架。最上层,是各种辞海、文言、现代字典…往下,弗洛伊德的哲学,歌德、司汤达的小说…中间层,唐诗杂论、诗经译注…不少都是线装书。书面,老旧的苍蓝色,侧翼,用麻线订在一起。每每翻开,一股淡淡的尘土味便将我包裹。现在想来,并非尘土味,而是书潮中浸了些时间的味道吧。
书、玉,旧物至美。
和田玉,可能接触的时间并没有书那么多,但是对于玉的学习和理论,却也能让我们有很多的感悟。就算不玩玉的人,都知道和氏玉璧、西王母献玉等等故事,这些,是传说,是流传的古语,是真实还是虚幻都各执一词。但与玉有关的故事,一定是带着年代感的,如同子玉上被浸染万年的毛孔,密密麻麻,满是时光的注解。
时间,宏观的概念。
有时候觉得有大把时间能够挥霍,有时候的深夜,却分明听见,时间在耳边敲击的滴答声。生活,生活中一件件可触不可触的事物,总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,让我猛然清醒,意识到时间正清晰的向前推进,没有一件事,一个人,能够永远。
小时候希望能快点长大,后来又希望时间走慢点。揣摩着年龄比自己大千百倍的玉,时间交错的恍惚间,会有点茫然。也许会想,它应该见过很多人,不知道上一个与之相伴的人,在我这个年纪,有怎样的际遇,有谁去到他的身边,又有谁离开,他又将自己的生活,过成什么样子。
而注视着自己收藏的每一块玉石,随意拿起一块,便能忆出,和它相遇的季节,预订后等待日子的雀跃,和谁炫耀过它,以及一同品玉人对我的意义。
那内心的情绪,那一遍一遍抚摸过的期待,那玉石上因多年盘玩,而越来越滑腻的触感,每每都令我无比满足。这便是玉,对时光的记录。
即便时间如掌中沙,却被玉石温柔记录,每一块入手或出手的玉,恰如一段段红尘姻缘,给匆忙流逝的时间凿出印记。用玉,留住一点时光,再以玉,赋予时间意义。
漫随流水,玉是浮生,浮生若梦,不负清欢,才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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